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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心理学

[拼音]:Hanzi xinlixue

[外文]:psychological study of Chinese characters

应用心理学的方法和原理研究汉字的特性、认知过程及其应用的心理学分支。汉语是我国人接收的主要信息载体和作出反应的重要方式。汉字具有独特的音、形、义的结构,有3000多年的悠久历史,世界上有1/4以上的人用汉字作为通讯媒介。因此,汉字心理学不仅是认知心理学中的重大课题,而且是我国心理学的重要研究领域。汉字心理学的研究,有60多年的历史,前期着重于教育心理学的应用方面;后期又从信息论和认知心理学的角度对汉字心理作了理论上的探究,扩大了它的应用范围。概括起来,汉字心理学的研究集中于以下几个方面:

音形义之间关系的研究

20世纪20年代初,刘廷芳探讨了汉字音形义的联系,发现字形对字义的作用大于字音对字义的作用。后来艾伟也发现,形与义的联系比形与音的联系保持的时间长。

横直排的研究

20~30年代,杜佐周、陈礼江、沈有乾、周先庚、艾伟等人对汉字横直排印刷与书写的优劣作了比较实验。结果表明,由于被试的年龄、经验、习惯以及实验材料的性质等因素,两者的利弊以具体情况而定,很难一概而论,如有拉丁字母、阿拉伯数字、公式等的著作宜于横排,而文科材料也可直排。

沈有乾是利用眼动照相技术观察阅读时眼动的早期研究者之一,他发现阅读中文时眼的停顿时间、横排的材料比直排的短;然而,每次眼停期间读字的数目,直排的多于横排的;阅读中文的眼动角度比英文的小,但眼停的次数多;就每秒钟阅读的字数而论,中文的比英文的多。

字、词汇的调查

20~30年代,联系教育的研究之一是常用字汇的估计。最早的是陈鹤琴的《语体文应用字汇》,接着《小学分级字汇》、《农民常用字汇》、《大众实用字汇研究》、《市民常用字汇》、《儿童与常人常用字汇之调查》等问世。据李智《几种常用字汇名字次数的总计》,通俗书报所用的不同的单字为5552个。其中最常用的“的”字出现频率约为5%,按每个字出现次数多少的次序排列,前10个字的出现频率为19%,前30个字的出现频率为34%。初小4年学会了分级字汇的2546个字,就可以顺利地看懂通俗读物。50年代又先后发表了《群众急需字》、《文盲字汇》、《常用字表》等。最近又完成了《汉字频度表》。这个调查,虽然在取样上稍缺代表性,但是规模之大,范围之广是空前的。根据这个调查,现行书籍报刊的用字估计为6360左右,常用字约2400个,其出现次数占总用字次数的99%。如果学会了这2400个字,就能认得白话书籍报刊上99%的字。按照字的频次高低来编排教材,可促进教学的效率。这个表也是为汉字信息处理服务的重要工具。刘英茂等也调查了台湾省的《常用中文词的出现次数》。

教学方面的研究

汉字、汉语的学习、记忆与教学的研究一直是一个比较活跃的领域。前期艾伟和张耀翔分别编制过识字测验;艾伟等还从事过儿童阅读兴趣的调查、朗读与默读的比较,编制了阅读测验,还作过一些词句的学习和儿童作文方面的研究。周先庚在定县平民教育实验区从事过成人识字的研究,得出了一条年龄与识字能力关系的曲线。后期,我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曹日昌、曹传詠等人对汉字字形的辨认以及文言文与白话文的识记进行了不少有益的探讨。

信息的分析

关于汉字和中文的信息特性,曾性初等从分布概率和过渡概率两方面进行了分析。分布概率是指文字或语言中各个符号出现的机会或相对次数。如汉字中笔画横(一)与竖(丨)的使用频率高于捺(埁)与提(/)的使用频率;言语中“我”、“是”、“一”等字的使用频率高于“链”和“偏”的使用频率。过渡概率是指在一定的符号之后或上下文之中各个符号出现的可能性。例如,在三点水(氵)之后有出现点(丶)、横(一)或竖(丨)等笔画的多种可能性,在“我们要”三个字之后有出现多种字的可能性;但是在笔顺“巗”之后,就只有出现一捺的可能性,在“廉洁奉”三字之后,只有出现“公”的可能性。所以,人们根据若干先行符号可预测次一符号的发生,但其程度是不同的。若根据一些先行符号能确定地预测某个次一符号的出现,说明该次一符号携带的信息量很小,它的冗余度也就较高,缺失它或许也可以达到识别和理解。他们发现,汉字的各种基本符号(以笔画为单位)的出现频率比汉语拼音的和英文的各种符号(以字母为单位)的出现频率有很大的悬殊。这三种文字的过渡概率的情况也不相同。据此而估计出的汉字的冗余度比后两者都高;而且,保留外框的笔画的可认性比前部笔画的可认性高,而前部笔画的可认性又高于后部笔画的可认性。这个分析对确定简化汉字的原则、设计以笔画为单位的汉字键盘以及中文信息的处理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汉字与字母文字的比较

从中文、汉字的冗余信息较高这个事实推测、汉字不大可能比字母文字难学。曾性初等人以婴儿、幼儿、小学生、中学生以及成人为对象进行了大规模的比较实验,同时综合国外的研究,发现:

(1)方块字比汉语拼音、英文词易认易记,日文中的汉字也比假名易学,保持时间也较长;

(2)小学生听写、默写汉字比汉语拼音正确率高;

(3)无论成人或儿童抄写汉字的速度都比汉语拼音快;

(4)汉字比字母文字节省篇幅、经济实用。汉字具有这些优越性的原因是:

(1)每个字是一个独立的单元,在同样的面积下它比线形字母文字能贮藏较多的信息,便于信息组成组块,又可节省篇幅;

(2)方块字具有纵横两个参照轴,便于字的笔画方位的感知辨认和书写;

(3)汉字笔画的排列组合具有独特的个性、格式或完型,因此具有较高的冗余度,便于知觉、学习和记忆。完美图形的一个标志是对称。绝大多数的汉字或是全部或是部分是对称的。前者如工、共、口、申、量、黄等,后者如排、岸、杜、短等。有些字是对称的重复或再重复,如林、竹、卉、品、晶等,对称本身是一种美,使人看起来感到舒服、又使信息量减少一半或更多,使冗余度相应增加,要学要记的新内容就相应地减少了。另一类字是在对称的笔画上加一点不对称的笔画,如千、于、犬、禾等。在重复信息上略加一点新异的信息,容易引人注意而留下深刻的印象。

汉字与失读症

许多研究表明,使用汉字的国家和地区失读症者的比率少于使用拉丁字母的国家(如英语、法语国家)。失读症的原因很复杂,与文字制度可能有一定的关系。首先,汉字的个性或格式显著,易于辨认,而拉丁字母彼此之间的相似性高,尤其是b与d、p与q四个镜影字母容易混淆。据曾性初等人在上海地区的调查,6年级的学童中还有1/4的人混淆这四个字母,如在听写测验中将“攀登”拼写为“qan beng”,“皮球”写成“qipiu”。但是他们能正确听写出“已己、田由甲伸、十千干于、大太犬夫失、阳阿、那都”等笔形相近的汉字。北京地区以外的正常儿童和成人对前后鼻音、卷舌和不卷舌音都感到难以分辨。有少数儿童学习拉丁字母有困难,但学习汉字却无困难。

其次是两种文字的形与音的对应关系。有些人以为汉字不是拼音文字,音形脱节,所以难学。这可能是表面现象,实验表明实际情况并非如此。P.罗津对患有失读症的美国儿童进行特殊的教学,用汉字代替英文词,但仍照英语读音。如“我父亲买了一辆新车”,读为“Myfather bought a new car”。虽然文字与语音搬了家,他们都学得非常快。这种教学成功的原因正是由于汉字既是一个具体易认的视觉形象,又是一个有意义的单元;字与音节(而不是音位)有一对一的对应关系,读音直截了当而有规律,无须再分解为音位。人耳从语言信号中听取的是音节而非音位,因此,以音节和字对应的中文对初学者来说就容易学习。而英语、法语等拼音文字,读音复杂而不规则,必须把词分解为更小的单位,找出形态与音位的对应关系,把形码转译为音码,需要多层次的分析综合过程才能拼出正确的语音来。而这些拼音过程和规则是很抽象的,不易为初学者所掌握,语音分析能力较差的人尤其感到困难。

汉字的信息处理

汉字是把笔画在两维上纵横交错地书写的方块字,不像拉丁文字把字母在一个方向上排列,所以中文电报通讯、印刷排字、打字等工作都以整个字为单位。因为字数多,所以设备体积大、造价高、速度慢。1965年,曾性初根据汉字的统计结构和笔顺规律,提出键盘、打字机以笔画为单位和按笔顺编码的设想。现有的汉字编码可分为两类,即音码和形码。因为汉字同音字多,重码多,而掌握汉语拼音又非易事,所以音码日趋减少。笔顺是识字者所熟悉的,所以笔顺编码方案逐渐增多。然而,探索最经济有效、最适合于人的操作的较佳编码仍是需要多学科协作的重要课题。

汉字心理学在我国科学心理学开创的早期就占有显要的地位;我国成立后更得到长足的发展,已经建立了健全的基础。由于汉字的优越和悠久以及我国国际地位的提高,汉字研究不仅在国内而且在国际上日益受到重视。国外学者对此也做了许多有价值的工作。我国心理学工作者今后除继续深入研究汉字的认知、阅读、教学、简化、文字改革、编码与信息处理等方面的问题外,还将从比较语文心理学的角度,就语音转录、大脑对处理语文的生理机制和偏侧性等问题,研究汉字的特性以及与其他文字的共性,探讨语文心理学的理论问题。

参考书目艾伟著:《汉字问题》,中华书局,北京,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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